海鸥（七）(3/3)

，倒好像显得他是专门来救她的。

宋知生被利用的烦躁，他了楼，在骤然沉寂的安静里听见钟回晚叫：“宋知。”

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
回看，钟回晚依旧站在二楼的门前，瘦骨嶙峋地注视着他，一只手局促地抓住另一只手的手肘，脚尖后撤，是个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。

他的记忆蓦地有了实——

宋见湘有段时间喜上了，奈何没有天赋，隔叁差五从店买了成品来学，就这么认识了幼年的钟回晚。宋见湘年纪小，当菩萨，可怜钟回晚有个重男轻女的家，总是试图把她从泥沼拯救来。

宋知不以为意：“重男轻女的受害者这么多，你救得过来？”

“不是救啊。”宋见湘语气轻轻地，“同病相怜吧。”

宋知一个激灵，如临大敌，自觉充当了护使者，反正他也觉得人生无聊，但弟俩都是中生，空闲时间不多，宋知有时买，有时接她学来家中玩，钟回晚厨艺很好，事又勤快，他权当请了个小保姆。

钟回晚格怯怯的，接她时，宋知观察到她总是不自觉摆防御姿势，见到弟俩才好一。

时间久了，宋知担心小女孩依赖心重，也有机械事后的懒怠心，借故推脱：“不会喜上我吧。”

宋见湘骂他自恋，烈日暴晒得大汗淋漓的午后，宋见湘把冰镇后的碳酸饮料哐啷一摆在桌上，冷气凝成珠从塑料瓶上落，她挖了一勺西瓜最中间的瓤，推搡宋知“快去问快去问”。

宋知不不愿地说：“妹妹我问你，你喜我吗？”

钟回晚眨着，很茫然：“喜啊。”

宋知一气提到嗓，他心想这可不兴喜啊祖宗，正要语重心地劝，钟回晚又说：“我同学都是爸爸妈妈来接，只有我是你们来接，我觉得你们更像我的爸爸妈妈，我更喜你们。”

宋知舒一气，他面上夸张地大叫“我是你哥哥才对”，一边被宋见湘哈哈笑着扔了罐凉得冻手的可乐，他于是绕着茶几去捉她，丢在沙发上的卷溅上粉红的西瓜，钟回晚抿着白开，搞不懂这对弟发了什么疯。

狭小的平房，宋知记得大分烈而清透的时光，可惜日太短，环源市有两叁家TOP级大学，再差一却没有，不好不坏也没有，宋见湘只能去外地，宋知叁课业繁重，更不会避开宋见湘找钟回晚。

逐渐断了联系，人生的分岭泾渭分明地摆在宋知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