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客（5）品质纯正（OfSterlingQuality）(3/6)

我也从不给第二次机会。）

他回眸，从笔架上拿起那支Montblanc钢笔，轻轻搁在桌角。

抬腕看了一时间，十零叁。他缓缓踱至窗前，一手随西袋，颌微仰，狭眸眺望灯火通明的天际线，落嗓多了孤冷的傲。

“Take  it,  or  leave  it.”（要么接受，要么就算了。）

柰想说什么，想反驳，想抗拒，可咙涩得连一声音都发不来。书房的灯光在视野边缘扭曲成模糊的光痕，散开去，如同某个遥远夜晚，被火焰映得通红的天幕。呼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灼。心沉闷而缓慢，仿佛脖颈腔被无形的重压住，一一，似远方隆隆来的雷，却带着金属的刺耳冷锐——

———泥沙翻，碎石翻飞，履带碾过大地，震动传骨髓，般剌剌卷过千疮百孔的路面……

指尖发麻，掌心渗细汗，文件夹的纸张在她手中微微皱起，然而她的肌却像被冻住了一般，僵，迟滞。

———弹撕裂空气的爆响，尖锐的啸声劈开沉沉夜，血混着铁锈的气息……滩滩红黑的泥浆、条条抹开的血……

呼变得急促，每一气都似带着细沙微砾，刮过涩的，连吞咽都变得艰难。

———消失的大半张脸……很很黑的大……殷红的血浆在路面聚成血溪……一整个成型的、鲜漓的、白的……

她攥手中的文件夹，指节绷得发白。

房间里，安静得连呼声都格外清晰。

Sterling立在窗前，背影修沉稳，浅灰西装甲勾勒宽肩窄腰，姿态闲适，带着运筹帷幄的松弛淡定。然而，冷锐的梢却仍藏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确定——她比他预想的更固执。她拒绝的概率，与她屈服的概率，几乎旗鼓相当。
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Sterling转过。少女正蹲跪在地上，颤抖的指尖要拾起被撞落在地的笔。他走到她前，瞥见书桌上文件夹中纸页的方——他的签名在一侧，她的在另一侧——心微动，遂俯架住少女的上臂，想把她扶起来。

女孩儿跪在地上，抬起仰视他。他惊讶地发现她脸惨白，几乎毫无血的克制不住地颤抖，圆的鹿汪汪，瘦削的小脸泪涟涟，连白纱裙的领襟都已被浸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