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刻在我骨头上的记号。懂吗？程汐？是(3/4)

手段的愤怒。那个混！骗！他回了波士顿，睛却还像恶心的苍蝇一样黏在这里？！用这肮脏作的方式监视她？！他把她当成什么了？！可以随意摆布、时刻提防的私有？还是一个需要用电镣铐锁住、随时可能逃跑的囚犯？！

暴怒像决堤的洪，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。一近乎疯狂的恶念攫住了她——既然你要看，既然你连我门都要派人跟着，既然你这么怕我跑了，怕我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——那就看个够！让你的人看清楚！回去报告给你那个躲在沟里的主！

她猛地停止了徒劳的挣扎，抬起，近乎挑衅地撞言溯离那双因她的反应而显得有些意外和探究的邃眸。然后，她了一个完全于报复、近乎玉石俱焚的疯狂举动——双臂猛地抬起，地、主动地搂住了他的脖，脸颊埋他的颈窝。姿态是前所未有的亲昵，投，温顺，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正沉溺在旁若无人、天崩地裂般的恋中的侣。

言溯离的躯，在那一瞬间，大的、几乎不敢置信的狂喜瞬间击穿了他所有的防御、伪装和故作的冷静。

她……抱他了？主动地？！这样……毫无保留地……贴着他？！

尽他几乎可以肯定，街对面那辆碍的黑轿车里坐着的，十有八九是白予澈那个疑神疑鬼的小崽派来盯梢他、而非盯梢她的人——毕竟，自从上次那场所谓的“易”中狠狠敲打过那个自作聪明的小骗之后，对方必定如惊弓之鸟，在彻底摸清他的底牌前，不敢轻举妄动。他也清楚，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，只是一激烈的绪宣，一借他当、向那个不在场的始作俑者隔空示威的激烈报复。

但……那又如何？！

怀里这真实的、温的、颤抖着的、带着她独有馥郁气息的，足以焚烧掉他心中所有的疑虑、所有的算计。足以治愈那该死的血缘枷锁带来的、日夜啃噬他灵魂的无边痛苦。这一刻的拥有，哪怕短暂如飞蛾扑火，哪怕虚假得如同镜月，也足以让他心甘愿地献上一切，包括他早已在地狱里徘徊的灵魂。

然而，一秒，更清晰的、如同针扎般的尖锐痛随而至——她太瘦了。抱在怀里的轻得像一捧风的羽，原本玲珑有致、曾在他掌心留惊心动魄的曲线几乎消失殆尽，只剩一把硌手的骨。隔着那层薄薄的、质地良的丝质衣裙，他甚至能清晰地觉到她背后那两片形状伶仃、仿佛随时会刺破肤的肩胛骨。

这清晰无比的认知狠狠刺穿了他刚刚被狂喜填满的心脏，一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对白予澈更切憎恨的暴怒绪，瞬间如同岩浆般翻涌上来。

他神复杂地暗了暗，手臂却带着一更烈的独占和保护意味，将她收得更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向着某个潜在窥视者宣告主权般的从容，走向停在不远的那辆线条畅、低调奢华的黑宾利。

他将她放副驾的座椅上，再弯腰，将那只断了跟的跟鞋捡起，扔到后座的地毯上。他甚至没问她要去哪，直接启动引擎，车辆平稳地驶向了她现在住的层公寓。

车死寂。

引擎在公寓地车库缓缓熄火后，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两人压抑的、此起彼伏的呼声？程汐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、疲惫的困兽，“言溯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