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家的爸(2/2)

“这几天，你们学校放十一假是吧？你现在在哪个大学读书？”

谢尔盖一时没理，把烟撇茶几上，忿忿吐了气，没继续这个话题。

“扔了。”

谢尔盖靠着沙发靠背，底过回忆的光泽，却又被风霜磨得暗淡，“俄罗斯，乌克兰，沙尼亚，泰国，还有一些七八糟的地方。”他嚼两烟嘴，音气透着疲惫，“跟朋友了些买卖，赚了钱，不过现在也赔得差不多了，手还剩个十来万吧，够过活段时间。……赵淑芬起初跟了我一年，后来也跑了，那女的真不是什么久人。”

————

“明天上学。”

“扔了？”谢尔盖愠怒地音量，“我的东西你说扔就扔？你钱买的啊？”

谢尔盖搓了把脸，脸上满是奔波后的憔悴倦累，“我本来想一号那天就回来，但是没抢到票，妈的，中国十一的车票机票简直比白粉还难买，价也跟疯了似的涨。好容易才抢到一张今天的机票，还是半夜起飞，他妈的要我一千多，ебать（）！”

“那我的东西呢？”

“嗯。”

等明后天我再找人修吧，你回注意。”

“那周二你和波留莎跟学校请个假，你们太爷爷没了，我带你俩回额尔古纳参加葬礼。”

谢翎之冷嗤：“你当初一声不吭就跑了，鬼知还回不回来，留着那些衣服等发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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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尔盖顺了顺气，视线越过那块损坏，继续看别的地方，赞扬：“你把家收拾净，没造得跟野人窝似的不像样，不错。”

两厢安静片刻，谢尔盖又瞟一卧室方向。

这应该才是引得老爸回来的主要原因吧。

话不投机半句多，谢翎之索不睬他了，径直往卧室里走。

谢翎之：“我没你那么埋汰，不住垃圾堆。”

“……”谢尔盖斜楞他两秒，咂咂，脸郁：“跟以前一样会说话。”

——不大衣还是，都不是什么大牌货，看着还有陈旧，估计有段时间没换新的。墙边的行李箱虽然不是六年前拎走的那个，但上面沾了不少灰，边角也少许磨损，约莫用了些年。

谢翎之烦：“不去，没时间。”

“……哦。记错了。”谢尔盖悻悻清两嗓，掩过尴尬，“那你们中放到什么时候？”

谢翎之不语，抱臂倚着客厅墙，静静地打量谢尔盖。

谢翎之撇开，暗啧一声。没钱还回来什么。真废。

看来老爹这些年没赚多少钱。

“你这几年去哪了？”谢翎之探问。

谢翎之：  “爸，我三还没毕业。”

谢尔盖气得了几气，见大儿说不通，转而喊：“波琳娜，你收拾好了没？来一，爸爸跟你说事儿。”

“算不去的意思。”

从他这个角度只能望见谢姝妤的卧室，看清房间里那跟他走之前相比完全变了个模样、还充满少女风的陈设，他眉心挤了挤，往那儿一扬，问谢翎之：“我那屋你倒腾给波留莎住了？”

谢翎之慢悠悠嗯了声。

谢尔盖眉压，“不去？你太爷的葬礼，你不去算什么意思？”

“别跟我贫。”谢尔盖厉声，“你是你们这辈儿唯一的曾孙，谁不去你都得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