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31）两同心（上）(2/2)

“哎呦！”蕙宁吃痛，连忙捂着耳朵瞪他。

难得听姑爷声使唤，她一时还有些没回过神，张着嘴愣愣地站着。

“哦哦，这就去！”绛珠连忙哈腰，临门前还不忘听从吩咐轻掩了门。

她盯着他愣神，温钧野心领神会，眉一挑，自得：“我是不是好看的？”

他却不急也不怒，反倒轻笑了一声，抬手去拧她耳朵。动作不重，却带着恶作剧似的亲昵。

她低声嗔着，中压着些许恼意：“快放开，闹够了没？我得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有。”说着轻轻跺了跺脚，耳畔那对翠苏的耳环便微微一晃，像是枝冻僵的雀儿扑棱着翅，漾细碎光华，如面漾的波光，映得她红霞满面的脸更添几分艳。

温钧野笑地看着她，里漾着调的光：“我今日赢了比试，你说，该不该赏我什么？”

“你瞧，都让外公瞧见了，我还怎么在他面前抬？”她低声埋怨，角却泛着羞意，宛若江南烟雨初晴时，檐的梅苞未放。

温钧野不急不躁，反倒扬声唤：“绛珠，你来。”

“外公……我、我们、我们……”她脸颊飞红，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
温钧野却理直气壮，笑着说：“夫妻之间，说说话总可以吧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”说着，他轻轻将她拉到榻边坐，自己也随之落座。他的手还握着她的，骨节分明，的掌心贴在她手背上，一一地挲，最后把玩她每一手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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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登时像被了似的停住了动作。蕙宁赶整理衣襟，转迎去，果然是吴祖卿站在门，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提着汤盅。

门扇轻响，空气里仿佛顿时静了几分。

温钧野见状皱眉：“怎么？我这姑爷使唤不动你们了？”

他笑得灿烂，如午后洒在榆树叶上的光，明丽而张扬。她忽然有怔住了，从前只觉这人吵闹无赖，没个正形，总是凶的样。此刻却觉得他眉目舒展时竟也颇为俊朗，有少年气里的英气藏不住。

蕙宁心中更慌，连连退了几步，佯怒：“你、你又想嘛？”

铜镜咣当晃了一，温钧野伸手要挠她，她躲闪时碰翻了菱镜。镜面转着圈映迭的人影，一会儿是他捉住她手腕的模样，一会儿是她鬓发散的嗔。

蕙宁登时回神，红着脸啐了一句：“好看个鬼，丑八怪罢了。”

蕙宁也实在挣脱不得，只好随他去了。

偏在这时，屋外传来一声刻意拉的咳嗽声。

蕙宁正低理衣袖，闻言也没抬，回得理所当然：“你该去问我表哥或者外祖父拿赏银，又不是我派你去比试的，凭什么找我？”

蕙宁不敢看他，脸颊泛红，偏要嘴：“那……要是我就是忘了，偏不，你又能拿我怎样？”话说完才知这句似有调之嫌，顿觉耳发。她咬着，仰看他，一副外中的模样。

蕙宁被外公“撞见”那一幕，脸上烧得仿佛能煮熟一颗。她哪还敢看吴祖卿一，外公走后也想跟着去，可温钧野却像是得了趣似的，仍旧拉着她的手，笑得一脸光风霁月。那神，半羞怯也无，反而有几分少年得意的调。

他说话时站得极近，她一抬，便见他在上，几乎把她整个罩在了自己的影里。那距离叫人呼都不顺了。

野瞧她面上神，立刻站起来，语气中竟带了少见的羞恼：“你不能忘。你要是忘了，我就要罚你。”

她白了他一，咬牙低语：“你这人，真真是不知羞，脸胜过城墙拐角！”说着便要甩开他的手。

“可我偏要你的奖励。”他倔地撅起嘴，神像是夜里亮晶晶的星光，透着分孩气的认真。

绛珠一脚踏门，便瞧见自家姑娘脸红似染，正被姑爷揽在怀中，整个人仿佛小鹿撞林，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。温钧野却神自然，吩咐：“去厨房看看醒酒汤熬好了没有，若是成了，就送去表少爷房里。”

吴祖卿清清嗓，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，笑得意味：“我听说钧野也醉了，过来看看。嗯，看起来神好……你们小夫妻继续，继续哈。”话说完便笑着背过手，快步离去，只留一串带着打趣意味的轻笑声。

温钧野笑得更加张扬，一边朝她凑过去，一边作势要她的脸：“你还敢骂我？”

温钧野却理直气壮地笑了：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？我们是夫妻，坐在自己的房里，又不是了什么伤风败俗之事，外公瞧见了怕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