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(3/3)

她死死咬住。

多可笑啊，她竟然真的以为，像她这样的人。菜市场鱼摊的女儿，穿着洗到发白的校服，连一支像样的钢笔都买不起的人。也能被捧在手心里，像被选择、被偏的那一个。

沉卿辰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耳：“现在明白了？你不过是他们床笫之间的消遣。”

她突然笑起来，笑声嘶哑破碎，泪却一滴都没掉。

“疼吗？”他冷笑，“可这不及你甩开我的万分之一。”

“沉卿辰。”她眶通红，却倔地仰着，“你真是恶心透了。”

砰——

天台的门被猛地踹开，梁幕白着气冲来。

“小蔷薇！”

他一把拽过她，将她护在后，神凶狠地瞪向沉卿辰：

“你他妈离她远！”

沉卿辰慢悠悠地抬看他，像是看一个不现在场上的笑话。

一秒，他笑了。

那不是笑，是某冷酷绪撕裂开的一瞬。像刀剜过人心，划得她心脏一阵发麻。

“你说得对，确实恶心。可你呢？你敢说，你从来没对我动过心？”

梁慕白暴怒，一把揪住沉卿辰的衣领将他拽近，咬牙低吼：

“你他妈撬我墙角？非得死她才甘心？”

沉卿辰被拽得踉跄一步，却只抬手拨了拨皱起的领，底冷光微动。

“。”

嘴型一字一顿，齿间轻轻吐两个字——

“傻。”

“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，关你事。”

空气凝固，沉默像一把掐住咙的手。

她缓缓抬起，底像结了一层细密冰霜，连一丝绪都不剩。

“你用的词都太沉重了。我们从到尾都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“一直以来，我只喜沉老师。”  她垂帘，声音缓慢又决绝，“不过现在，我也决定放他了。”

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，她的脖颈，那里有一颗细小的痔，沉斯珩曾在那里落一个吻，说这是他的专属印记。如今只剩一片苍白。

“你们沉家两兄弟的未来都太贵重了，我负担不起。”

她向前一步，鞋尖碾过地上那张金请柬，她弯腰捡起那张被碾脏的请柬，慢条斯理地撕成两半。

刺啦——

纸张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天台上格外刺耳。

她走到垃圾桶旁，将碎片轻轻丢去，像是丢弃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