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泉(2/2)

天渐晚，一连查了数井，皆未见明显异状，伊莉丝最初的踌躇满志不免有些动摇。

那东西面目难辨，但从纤细的四肢和残存的衣碎片来看，分明是个孩。

“有蹊跷！”伊莉丝眸光一凛，扒着井沿便探望，“不如……”

伊莉丝心好奇，拉住一个刚从人堆里挤来的男：“请问，这里是在什么？为何如此闹？”

“哎呦，可不敢胡说！”那人急忙在前画了个十字，神惶恐，“大家都说这是神罚！买了券才能减轻罪孽，求得平安！你这是渎神，要惹怒神明的！”

伊莉丝瞧着那些人手中攥的、不过是一张写满字的纸片，不由失笑：“就凭这张纸？便能免罪避疫？”

压一片人群，喧哗鼎沸，仿佛在争抢什么要事。

他们只得逐一取了样，指望索维里斯带回细验后能有所发现。

话未说完，一只实的手臂便揽住她的腰，将她轻轻带回。

那男愣住，似乎觉得她的话有几分理，但旋即想到已投的全家，只得梗着脖自我安：“信不信由你！惹怒了神明，可不是闹着玩的！”说罢，便捂着那“保命符”，匆匆钻人。

那人慌忙将抢到的一张纱纸票券怀里藏好，仿佛怕人夺去，着气答：“赎罪券啊！再不抢就没了！”他打量了一伊莉丝的衣着，好心劝，“看你也不像穷苦人，别吝啬钱财了。城里的富都是车买的！像我们这等没钱的，掏空家底也不过换这一张。能多买就多买吧，那病可是要人命的！有钱没命，什么用？”

一个黑发的孩。

直至查到离城堡最近的一旧井时，索维里斯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
绳索缚，那人沉幽的井底，摸索良久，终于将一泡得胀发白的“异”拖拽上来。

卡斯帕沉稳的声音自后响起：“找个专业的打捞人来。”

几人费了一番周折，才以重金雇来一名胆大的打捞人。

“利用百姓恐惧公然敛财，打着神的名号行渎神之实的，分明另有人在。”索维里斯在她旁低语，声音里压着薄怒。

几人依据线索，专程探访了城中几疫最重区域的井。

“这就是你离开教会的缘由之一？”伊莉丝侧看他，语气淡然，“病势汹汹，药师无策，他们也只能抓住这虚无缥缈的念想了。”她拍了拍他的手臂，又与后的卡斯帕换了一个神，“走吧，真正的解决之，恐怕还得落在我们上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伊莉丝立刻凑近。

“这气味有异，”他俯嗅了嗅刚打上来的桶，眉锁，“而且桶沉时似有滞涩之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。”

“哦？”伊莉丝角弯起一抹讥诮，“神要这许多金钱何用？祂不人间烟火，连神像都是凡人亲手所铸。教义明明说着‘神世人’，转却要以‘赎罪券’的多寡来裁定罚否，岂非自相矛盾？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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