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(2/2)

“还往上爬么？”官问。

“山么？”芳官问。

“你可真会给自个儿脸上贴金。”官笑着挂上了她的肩，“先别了，快些拾柴罢。再晚了，觉都没得睡。”

——与“雨便要山”的常理作对，一脚浅一脚地执着于最终目标，力行地告诉世界，我有在用劲儿生活。

前的疯狂便是……在平日里并不会门的夜，淋着瓢泼大雨，彼此搀扶着登这座山。

几人边侃边拾柴，筐中逐渐充盈起来。柴火已经拾了半箩筐，众人也爬到了半山腰。

淮南月五人在后面沉默地看着，看着满满脸是泥的藕官和官从地上爬起来。提灯受到撞击，里的火苗晃晃悠悠，蹦得很猛，但居然一直没有熄。

“我也这么想。”官笑。

芳官的睛被雨迷住了。官跌了一跤，顺手把藕官也扯了泥里。

“就是说呢。”藕官，“今儿定是要在这儿耗一晚的。”

官摇摇：“来都来了，我都看着山的那颗树了，这雨拦不着我。”

“山么？”芳官又问。

官被穿林而过的风得打了个寒战，往藕官边凑了一：“你们说，会不会突然蹦什么野兽吃人？”

官藕官仍旧摇摇，继续那“来都来了”的说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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藕官她们终于登上了山。三人的脸上糊满了泥，外衫被树枝刮得不成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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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去山瞅瞅罢。”藕官说，“都说山风景好，我却没试过大晚上上山。这回定要瞧瞧，再不瞧怕是没机会了。”

山路逐渐变得泥泞，雨滴穿过枝叶的隙，大滴大滴地砸到她们的上，又顺着脸廓往衣领。

却不想，爬到一半，忽然起了细细密密的雨。雨势逐渐转急，树叶被打得噼啪作响，脚的路逐渐散发土腥气。

寒辜叹一气，喃喃说：“难为她们了。”

她们并非非登不可，只是想在最后的日里用力地活一次。

儿。”秦问川说，“幼时和大伙儿一块儿大，结果被恒王府五世的车撞死了。恒王府一人欺男霸女，无恶不作，看来她们是想结伴去行刺，一恶气。”

几人一路聊，一路上了山。藕官官手里的提灯晃晃悠悠，照得四周树影摇曳。

“吃谁也不能吃我们。”藕官拍拍她的肩，笑，“咱们是替天行。”

芳官接话说：“没得睡便不睡，死后千秋万载的还不够睡？”

人总是这样。当飘渺却既定的死期即将到来时，不论如何都会想着疯狂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