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夜喜雨（四）(2/2)

将纸条从布包中一一扯，无一例外全是空白，他问：「这布包里的东西，你检查过了吗？」

「前几日，我请陛以偷粮案为由，藉那名暂代你职位的守将有收贿，再派人搜查了一遍他的屋。」姚盛笑：「裴大人听说后，似乎是为了撇清与守将的关係，主动帮着使者搜查，不只砖墙隙不放过，连地都翻了过去，差就把屋掀了。」

江簫笙与姚盛对视，那四字在两人心上狠狠撞了撞，终是没人说。

江簫笙指腹娑着杯，：「没见过，可书信往来过几回。裴大人个不坏，就是看不心思，八面玲瓏，对谁都是面面俱到。」

姚盛听说过，包括姚瓚，不分文官武将，不少人看不上裴将成，暗地里多有微词，嘲讽他就是个没骨的墙草。

没有江簫笙背后剪不断理还的亲缘关係，裴将成草起家，家底一清二白，又是老狐狸的，能屈能伸，总能安抚住来拉拢自己的皇。

姚盛仔细回忆姚瓚的话，说：「阿兄对他的印象差不多，陛这时候把泽给他，恐怕也是看中他这份谁都不得罪，谁都不支持的。」

「外来的？」

如姚盛所言，景明帝将这案由他俩，必然是动了徵用姚家门路的心思，姚瓚察觉偷粮案还有后续，不过早晚的事，倒不如一开始就坦白，还能省去兜远路的功夫。

「但是。」话锋一转，姚盛拿起一个布包，凑在鼻尖闻了闻，味儿已经极淡，还是被他捕捉，「上一桐油味，料虽然比较，但摸起来同油碧幢差不多。」

还没大周，那就是从边境商偷渡来的。江簫笙追问：「如今商归谁？」

姚盛问：「你认识他？」

「信我看了，首先是阿兄以防万一，让我爹也去查其他粮仓。爹已经答应，不过关卡间路程遥远，又只能暗访，怕是得耗上不少日，一时半刻得不结果。」

财宝自然充公，景明帝检查过这小盒，确认里的玩意没有古怪，就当作线索，直接给姚盛。

「隔城……」江簫笙沉片刻，：「可是裴将成大人？」

姚盛的摆在那里，什么稀奇玩意没见过。何况他从商几年，走的是富国兵的皇商路，布料这类民生资，他从没少碰，「我确实没在市场上见过这布料，应是这货还没大周，正卡在边关试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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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是……通敌卖国？

註：清夜无尘，月无银自苏軾《行香?抒怀》

江簫笙打开盒，就见里散着几些小件，有小坠、工简单的发簪，还有几个带了样，纸张的小布包。

姚盛低，从腰包翻一个不起的木盒，：「本只是预防万一，不料歪打正着，真让他们在守将家里发现挖到一个地窖与暗格，除了寻常的金银字画外，就是这个被藏在暗格的小盒。」

将信推给江簫笙，姚盛翻没用过的酒盏，给自己满上一杯，「泽之事没解决，圣上不着急安排武官过去，而是让隔城的守将暂且协理。」

有了自己的人脉，却只拘限于商人之，并未越界军事朝堂。江簫笙抑是如此，他的势力远在泽，在封查案，确实多有不便。

「前些年一分为二，靠魏国那侧归姚家，近齐国一半张家。」姚盛脸不好看，说：「找你的商人还在考虑要拿这布料油布，那守将已经用上……恐怕他早与外有联系，才能提前研发这布包。」

大周国，雪落霜是日常，未免一趟就得一狼狈，防油布极为盛行，尤其贵女搭车外，车盖上必然会多加一层油碧幢，以免坏了妆容与华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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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一说，江簫笙取过布包，翻来覆去仔细查看，片刻才：「我忽然想起，前阵泽来了商队，同我推销他们从外新带回来的布料，说是又薄又，成油布比现在的能轻简不少，就是这样式。」

久而久之，大伙都知他就是块砖，搬到那就听谁的，谈不上忠心，却能耐眾，可以重用无须看重。

「还真是掘地三尺，绝不错放。」江簫笙虽然也不愿沾惹麻烦，却不到裴将成这程度，「可有找到什么？」

「查过了。」姚盛双手一摊，：「泡火烧都试过，什么事都没发生，看着就只是普通的纸。」

姚盛却不那么认为，还觉得裴将成对他的胃，够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