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事一朝归（五）(3/3)

黑影逆人群，如飞鳶急速窜酒楼，酒楼的尖叫声依然杂，却缓了，逐渐没了先前的慌张失措。

理好了？

江簫笙刚缓了气，就听酒楼，又是一阵凄厉至极的尖叫响起，顿时将他激起一疙瘩，再也坐不住。

顾不上静观其变，三人无须多言，拎起刀直闯酒楼，在推开人群后，面对的是远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多，功夫更为实的刺客。就算禁军与姚盛安排的暗卫齐心联手，也不过与他们在伯仲之间。

「该死！」江簫笙暗咒一声，隐约可见中央舞台之上，似有几名书生倒卧血泊，不知生息，与他们设想的小打小闹全然不同。

到底是哪里了错？

没时间细想，江簫笙与明暘迅速刀加战局。姚盛则是观望左右，见有几名文官朝他看来，当即换上一副惊慌模样，边喊救命，边抄起酒杯，往刺客后脑勺扔，偶有得中，竟真能击昏刺客，立即引了一群人往他后躲。

破碎的嘶吼声此起彼落，诗文抄本在慌间被扫落在地，上歌颂大周的诗文浸血泊，霎时爬满腥红痕跡，一片狼藉。

从歌舞昇平到阿鼻地狱，不过几息之间。

银光猎猎，江簫笙手并非獷地大开大合，而是縝密连贯的杀招，往往趁着敌人攻击之时逮住细微破绽，咬住要害死命不放，一招致命。

他的攻势绵实巧，击杀刺客只在转瞬之间，原先相互抗衡的局势很快翻转，成了禁军一面倒的压制。

可事发往往人预料，刺客见他们落风，竟毫不恋战，纷纷饮刀自刎，伤痕直三寸，脉尽断，血溅涌，绝无生机。

「该不会……」姚盛登时脸大变，跑向被他扔的刺客，就见他们果然也没了呼。

他俐落掰开刺客的嘴一瞧，立刻散一奇异苦味，显然是刺客嘴中早了剧毒药包，若中招倒地，受到撞击就会破裂，当场夺命。

姚盛暗叫不好，扭就见江簫笙越过满地尸首，披着血，神漠然，大步朝向舞台而去。

弯腰，江簫笙翻动尸，一个一个都不放过，脸上神虽未变化，底却是一片凝重。

──全是人牙，那些他们以为是兇手的人牙，一个不留，全让人一刀封，。

江簫笙重新直起，环顾周围凌且破烂的场面，顿昏脑涨，连日疲惫趁他失了气力一拥而上，扰得他踉蹌几步，差跌坐在地。

「棋之人终究在棋局之。」江簫笙喃喃，面铁青，久久迈不开步。

错了，他们完全猜错了。

打从一开始，四皇将人牙提前招来封，并非有利要图，预先替他们铺路，而是打算将人放到底监视，最后抓准机会，藉着旁人之手将人牙全数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