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换我跟你说(2/3)

「回音定位，就是声纳系统，我们人类也有这能力，只是视力健全的人从不需要使用，这能力就退化了。」夏日的讲解完全不像他在介绍角蝉那样切，反倒有旁观者的冷漠。「人类的回音定位虽了，但已足够应付日常生活。」他又翻起书页，翻得漫不经心，已不像是在分享知识。「我住的城市刚好有专门在教导盲人如何使用回音定位的组织，我已经联络好了。虽然对我这曾经是视全人的人来说学起来有难度，但不是学不会，况且还有字，世界到时会用另一面貌现在我脑海中。知了吗？你们本不用心。」

「……我在等你说。」我以为他会破防，怎料一秒他仅是耸耸肩，像在说这件事本不值一提般。

「说什么？」夏日笑问，那笑容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。

「盲人」二字使我不禁握了拳，眶逐渐酸。「你现在看到的我怎样？」

难耐的沉默瀰漫四周，片刻，「你跟他们一样都太担心了，」夏日叹了气，不再隐藏，「医学一直在步，以后很有可能现新的治疗方法，我不一定会完全失明。何况……纬纬，你知蝙蝠是怎么看世界的吗？」坦承后，他突如其来一问，接着走向一旁的书架，从中取一本书翻阅。簌簌几声后他把翻开的书转向我，上有个大大的标题，写着「回音定位」。

夏日的手顿了，差落那本厚重的书籍。他瞅着我，游刃有馀的笑慢慢消退，变成一抹真实的无奈。「……还能看到你两手的刺青，你佔据整个画面。」他试着说笑。

「我照顾我的小媳妇哪需要什么理由！在知你睛的事之前我就决定要跟你在一起，现在只是更名正言顺而已。」

「……那你什么时候才要跟我说？」就在他拾起耳机准备上前，我放便当站起来，直勾勾地与他对视。

夏日叹了气，「纬纬，我知你在想什么，但我能照顾好自己──」

大概是见我说不听，夏日卸客的假面，正厉声：「好，那我问你，看不见后，我可能会自暴自弃，可能会因为学不会回音定位而迁怒，甚至因为不安而依赖或怪罪你，你有好被我困住的觉悟吗？要是你烦或累到放弃，这次我不会原谅你的，我会死缠着你，你负责，你能接受吗？然后你知人类要怎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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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发一语地盯着他的睛瞧，镜片那双琥珀般的眸先是不动声，最终像悟什么似地闪晃了，可那动摇稍纵即逝。「你听说了什么？」他云淡风轻地追问，明知我已经知了却选择装傻。

「！」低吼了一声，我的视线瞬间被泪抹糊，那双澄澈的原来已遭翳侵蚀掉大半。「那你上次还敢说要开车？甚至找我，万一……你想看什么我帮你看，我会描述所有细节给你听，也会站在你前面帮你探路。」

「我知你可以，但我不会放你一个人面对黑暗！你要去，我跟你一起去，你说人类有那个能力，那我跟你一起学。」我的吼声像扔池的石，涟漪散去后即杳无踪影。

「易是我提的，你本没欠我什么。」

没过来安抚我，可夏日的平静给人一风雨来的压迫。「……你从谁那里听到这件事的？阿姨应该不晓得我的症状跟视野有关。」他的吻变得严肃，「是我姊吧？你也知她的个，这件事跟你无关，你不必任何事──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