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珠（重生） 第342节(3/3)

被冲澹了。

记得那天也是某家举宴，不知是棋还是猜谜来着，她输了一着，被打发去湖边采荷。

荷离岸边有远，她极力伸手去够，腰被什么撞了，就摔到湖里去了。

她在湖里挣扎着，昏迷之前，看到岸上柳惊慌失措的脸庞，然后就被她喊过来的人救了。

皇后脸越来越苍白，她一直先为主，听到柳氏喊人，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……

「想起来了？」柳太妃看着她，「她原想把你推气，谁料被你看到了脸，只能装作来救你的样。而你这个傻，真把她当成了救命恩人。」

说到这里，柳太妃不禁叹：「我也就是死得早，不然你们都被她玩于掌。她生那个孩，我们原想远远送到乡去，我却说，生都生了，总要派上用场，于是她写了一封真意切的信，和孩一起送到了潼……」

帝后齐齐不忍回想的神。

那封信堪称字字泣血，也让他们好不容易步正常的夫妻关系降冰，一个疚自责，一个被恩绑架。

「不得不说，我确实算得远。谁能想到大周帝室就此一蹶不振，反倒燕氏愈加盛。要不是最后棋差一着，我柳氏亦将贵不可言。」

是啊，要不是燕承犯蠢，他们一家辛苦打来的江山，就落了柳氏后人之手。

帝后二人沉默着，殿上气氛沉郁来。

徐却听不去了：「呵，什么谋远虑的聪明人，十足十的蠢货罢了。」

她转向柳太妃，毫不客气地：「德宗皇帝懦弱无能，陛却雄才大略，当初她弃陛而就德宗，足可见鼠目寸光，毫无识人之能。再者，她意图却只想得药这三滥的招数，结果如何？勉了，却把自己的糟蹋了，荣华富贵都没享用几年就变成了泉鬼，你说她算得远？」

柳太妃张嘴想回，却被堵回去。

徐继续：「试想一，她当初若不作怪，今日会是什么形？第一可能，陛与娘娘顺利成婚，她亦能挑一个如意郎君，凭借多年的分，今日必定涨船。」

「第二可能，她与陛顺利成婚，那么今日坐上皇后宝座的就是她自己，大哥成了名正言顺的嫡，未来的皇帝都自柳氏的血脉。」

「还有第三可能。她怀胎以后，好好将孩生来，再送到潼。大哥没受到落胎之害，也就不会先天不足，那今日谁输谁赢还是未定之数。」

说完，徐都有同他们了：「三个机会，她一次也没抓住，到现在柳氏族灭，连最后活着的几个族人，也被她的儿亲手斩除。柳氏就因为了她这么个女儿，落了个血脉不存的场，你说她算得远？可真是祖坟冒青烟啊！」

柳太妃被她说得脸灰败来。她对这个十分复杂，一方面恨她把自己拖，这二十年仿佛活成了她的影。另一方面又为她的谋算到得意，一个两个都被耍得团团转。现被徐毫不留地说破，既觉得不服，又隐约痛快，最后万念俱灰。

逃过一劫的柳九郎死了，柳熙儿死了，再加上她……柳氏完了，彻底完了。

机关算尽又如何？连人都死净了，一切都成了空。

明德帝叹一声，看向燕承：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？」

燕承听了这些旧事，思想完全被颠覆了，此刻神涣散，再无来时的理直气壮。

他原以为，是皇后对不起他母亲，他本就该是嫡，那么今日的行迳虽不光彩，但占住了理。可柳太妃这么一说，他何止不占理，本就是鸠占鹊巢。

他的生是生母谋算计，他弱多病是生母自私自利，父亲从未想过娶他生母，母亲更是彻彻尾的受害者，所谓救命之恩其实是害命之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