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往馀音(2/2)

比昂奇的目光立刻透过后视镜扫向自己的副手，尼基看起来很专心在驾车，但觉不太自在。他已经脱比昂奇跟他换的衣，黑大衣、棕西装外妥善平铺放在比昂奇旁边的座位上。

「比昂奇先生？」凯萨琳悄声唤。

「开车。」比昂奇在尼基坐定前达指令，副手听命立刻动油门，驶离这块是非之地。

边，他的嘴微微掀动，似乎在说些什么。

但她只觉得空虚、麻木。

「到家后，」比昂奇伸手扯了扯领，「准备召开全国委员会。」

比昂奇先生的表复杂，凯萨琳伤到他了吗？

凯萨琳坐回到化妆檯前，与镜中空、寂寥的冷双眸互相瞪视，比昂奇先生留的电话仍握在手中。

比昂奇哑无言，凯萨琳知自己境濒危，却无法再信任他了吗？彷彿有人狠狠往他腹揍上一拳，比昂奇觉得痛苦难耐。

「她救了我三次，却还是拒绝我。」比昂奇摇苦笑，见尼基没有继续搭话，他转而看向窗外。夜幕来到尾声，隐隐一光亮正从云层后方透。

「只是把乾，不会把衬衫全脱。如果您介意，我答应您会撇不看，好吗？」

比昂奇在后座有些困难地脱尼基的外，即便这件外已经被撑到变形，他仍然将之对折，平舖在自己的衣上。

「我早忘了。」

那是比昂奇先生第一次用小名唤她，他的气息微弱，却难以掩饰激。

「要问就快问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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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没有反应，凯萨琳随手拿起纸笔将这个症状记录来，接着将巾浸冷后拧乾，开始为比昂奇先生拭冒汗的地方。

凯萨琳刚碰上比昂奇先生的颈项，便到一阵异常的气，她将被毯掀开一角查看，发现比昂奇先生的衬衫几乎透了。一想到他可能会因此着凉冒，凯萨琳没有任何迟疑，立刻解开他的上衣扣，凯萨琳不知该拿这件汗的衬衫如何是好，但她可以待会请尼基理这件事。

凯萨琳屏息等着，比昂奇先生停顿一阵，接着毫不迟疑地离开了。房门开啟、关上，凯萨琳一直等到走廊的回音止息，才敢回望向比昂奇先生方才站定的位置。

「或许是我多间事，但，尔小…」尼基没有勇气说完，惹得比昂奇一阵微慍。

似笑非笑的表短暂窜过比昂奇先生的面容，他再次闭起睛，手也终于安分来。凯萨琳于是瞇着睛，用最窄的视野解开其他衣扣，然后扭过，运用脑海中的想像，为比昂奇先生乾。实际施行后，凯萨琳终于发现自己的保证有愚蠢，如果不用睛看，她要怎么避免碰到不该碰的肌肤区块？

「我的提议依然有效，电话不变，改变主意了就让我知。」

凯萨琳从没忘记比昂奇先生那样唤她的声音。

「跟你走，然后呢？」凯萨琳淡然回，「柯尔先生要是知我是谁，他会放过我吗？比昂奇先生要如何保护我？将我藏起来？带在边？」

比昂奇先生张言，凯萨琳没有给他机会，继续说：「比昂奇先生有自己的责任，您会忙到不时间陪伴我的。所以我得耐心等，等到您有时间可以回到我边来，就像我现在过的生活一样。」

「不。不会有的，只要您是比昂奇先生，待在您边，我永远不会自由。」凯萨琳背对比昂奇先生，用双手环抱着自己，指尖几乎要在的手臂上划开血。「…我不相信您，我没办法…」

「尼基还在等您，比昂奇先生。请离开吧。」短短一句话，凯萨琳却觉有玻璃卡在，每次开，都让她备煎熬。

当她刚解到第三颗扣时，比昂奇先生虚弱得她的手，凯萨琳抬发现对方吃力得将睛撑开一条隙，神充满不同意。

她小心翼翼靠近，彷彿比昂奇先生仍在原地等待。一张摆在门旁茶几上的纸片引起凯萨琳注意，她将那张名片拿到手上。上印着一组号码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资讯了。凯萨琳以为自己会哭，而且是嚎啕大哭，一气将过去五年的委屈全一哭而尽。

「跟我走，你还会有自由。」

「…谢谢你，凯西。」

「您会着凉的，比昂奇先生。」凯萨琳提醒，才刚把手回，比昂奇先生又再次阻止她，只是这回他没能抓住凯萨琳，距离偏了。

「老闆。」尼基在比昂奇大步靠近时，立刻打开后座车门。比昂奇车时，没有错过尼基往舞厅后门打量的视线。

尼基从后视镜瞥了一自己老闆，然后清了清咙：「尔小仍然效忠比昂奇先生吗？」

「您打算撒手不吗，老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