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余惯是喜欢利用些见风使舵的手段。
只要精对了地方,她的办事效率也是够利索。
她今天花了好大的功夫,才赖死赖活磨得裴肆同情心泛滥,用在她身上,那点儿不上不下的喜欢,姜余刚好趁机讨点好呗。
裴肆既然说他跟沉音夕没关系,姜余就顺着话头,找到了她待的疗养医院。
先前的事,怎么说不欢而散才该是姜余预料的结果,可她现在又被他看得紧。
从餐厅到疗养医院的这半小时,他除了开车,就是全程把她盯着。
姜余怀疑他魔怔了,忍着那点想吐槽的口欲,没去刺激裴肆。
天还是那么热,空气还是那么燥。
阳光透过疗养院巨大的落地窗,切割成一块块过于明亮的光斑,空荡荡地铺在光洁的地板上,却驱不散空气里那股消毒水混合着陈旧气息的冰凉味道。
姜余内心忐忑,不会真的…病了吧。
“你等会儿少说话,别刺激到她。”
姜余点头:“嗯……希望我不会。”
裴肆的手,干燥而温热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紧紧攥着姜余的手腕,像一道无形的镣铐,牵引着她走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。
“我说过我和她真的没什么。”
解释,像一层薄薄的油彩,努力涂抹在某种生锈而狰狞的基底上。
姜余神色黯然,原来这么快,就可以是没什么的关系了。他这汹涌的感情,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。
她任由他拉着,目光落在他昂贵的西装袖口,那点细微的磨损几乎看不见,却异常刺眼。
手腕被握得微微发痛,这痛感奇异地清晰,姜余有时候真的想祈祷裴肆别解释那么多,说的越多,她越觉得这个人冷情。
……
门被无声地推开,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门后是一个干净得近乎冷冽的单间,墙壁是毫无生气的米白,只有一张床,一张小桌,一把椅子,简洁到肃杀,但也不失设计感。
姜余默默感慨,果然花了大钱的就是不一样。
唯一的色彩和那点活人的气息,来自于窗边那个背对他们的身影。
沉音夕坐在木椅上,微微侧着头,对着窗外一片生机绿意盎然的庭院。
她身上穿着宽大的棉质病号服,空落落的,愈发显得她身形单薄伶仃。
午后的光线勾勒出她的侧脸轮廓,线条清晰流畅,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冷白,像一尊精心烧制、却因细微冰裂而显得格外脆弱的薄胎瓷器。表情是凝固的湖面,无波无澜,只有长而密的睫毛偶尔极其轻微地眨动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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