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泽靖 17.(2/2)

「我和你每天混在一起，这已经算是自动柜了吧！」

阿真信誓旦旦地说，「虽然现在看起来可能不大......不过呢，以后真的有了稳定的伴侣，我就和他一起搬来。」

「你懂我的，在我这里，朋友和恋人没有那么大的区别。就是。」

我和阿真像逃走似的离开那家gaybar，那些人太，太主动，让我有些吃不消。我们靠在一家关掉的炸店门前着气，觉已经被汗泡透。

阿真搂住我的肩膀，我们坐在丢着垃圾的地上，可能还有，但是我们不在乎。

我告发不了他。

我开始尝试给阿真一细节，或者向他抒发一遍我的怨恨。但我发现周远洋留的线索太多了，突然不知从哪里说起。我就像个追踪他痕跡的侦探，收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片段：照片、书信、一双鞋印、一个留在便利店门的烟、一个被车声偷走一半的句......最后等我想要呈堂供证的时候，我发现我已经陷在这些回忆里不来。

「是心非的傢伙，你不要让我抓到你偷偷来玩喔！」

他洒脱地说。

「还不错吗？」

对他隐瞒真相的愧疚都集中在一刻，搞得我鼻发酸。其实我也能觉到，他一直都知，只是尊重我，保护我的自尊，所以没有问。

「真羡慕啊......未来，我是想都不敢想。」我说。

我拿胳膊了他的肋骨，他起来模仿刚才在台上舞的男人，扭得又怪又丑，最后我们笑得坐在地上。

我和阿真靠在一起，微微摇晃着离开那个躁动的地带。虽然那里自由又奔放，每个人都有机会释放压抑到疼痛的羞耻、遗憾和梦，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更喜这样的关係：一个亲密的朋友，一个知晓我全，仍能接受我，我的恋人，如果再奢望一步——一个小小的温馨的家。

阿真看着我，「所以你打算告诉我吗？你和周远洋到底怎么回事。」

「你怎么知这个地方，来过吗？」我问阿真。

「那不一样哦，我也有很多直男直女朋友啊，」阿真说，「柜还是为了自己的认同吧。不再怀疑自己，排斥自己的属......」

大多数人并不属于这个行业，他们只是来寻作乐——我想像他们白天换上上班族的衣，在公司楼的佛龕前参拜的模样。

「我不知怎么讲，」我说，「我们分开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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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领。的短，毫不掩饰地描摹的形状。他们扭动的时候，和另一个人的贴着，神又在找寻另一位漂亮的陌生人。汗和汗混在一起，然后是肆无忌惮的嘴，在上来回游走的双手......

「随便查到的，这样的酒吧要多少有多少，所以曼谷才是同恋的天堂啊。」

曼谷表面的浮夸和开放，与它与生俱来的传统优雅割裂，形成外来客无法参透的神秘。一个着西方的东方灵魂，和我们这群孽如此契合，如此能够相互理解。

我在无止境的夏夜中渴求的太多了。不过还好我能牵住阿真的手。

「傻气。」我噙着泪。

我受到的衝击的心脏在大的音乐声中掩藏得很好，阿真揽着我的肩膀，在舞池的边缘摇动，看着舞台上越来越骨的表演。

「接纳。」我，我说也许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，能给我一勇气去构想未来，好像别人怎么看我，怎么理解我的取向，都不那么重要了。

「哈哈，天堂，为什么觉像了地狱。」

「我会照顾你的，我会比所有人的都好。」阿真说。

我很羡慕阿真的家对他向的接受程度，据他讲，他母亲也只是有过微弱的抗议，后来要他保证和伴侣好好领养小孩就放过了他。艺术家居多的家，也许就是不一样，充斥开放的心灵的家，「不同」刚好是一。

阿真问我：「你真不打算早一柜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