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(2/2)

“你什么时候去联系材呀？要不我跟你一块儿，正好想吃县城那家烧烤了。”

元鹤儒这趟远门得久。听林珍荣说，虽然病膏肓已经再无转圜余地，但有元鹤儒尽心调理，那位老人偶尔能醒得久些，有一次晌午时分，还坐在椅上被推着到院里透了透气。

完全乎意料的答案让人愕然。

“我爹，等了他一辈，临了都顾忌着怕打扰他家，”那人把没完的半烟仍在地上抬脚碾死，“他等过几年？”

沉默良久，那人忽然问：“你是哪年生人？”

“我就是想知，他多大年纪结了婚，多大年纪有的你。”

“哪年，”元江说，“叫哥没亏着你。”

元江夹着烟转看他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冷空气在不知不觉间来袭，北风呼啸，天寒地冻也不过是转的事。

“我爸回去的路上，在江边，捡了我。”

秦孝曲起指关节在他额了：“别折腾。年后，初八初十的，到时候再定。”

元江终于正面答了一句：“找过。”

秦孝熟练把几包中药用麻绳系成一提拎着：“知。”

元江把烟用鞋底熄掉，没再续。

“想吃就去，”秦孝说，“材不急，拿货价定好就行。这两天再买两台冰柜，差不多了。”

元江心震动，一时没言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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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你村那个老的，就是家里养大鹅的那家。”

他从兜里拿烟盒，重新了，了一咽去。元江“啧“了声，说：“这么烟伤肺。”

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业，我给你订礼炮。”

元京墨有时候想爷爷想爸爸，有时候又没心没肺地觉得自在——元江不在家，林珍荣不他，他试探着趁药馆人少的时候往秦孝家跑了两回，见林珍荣不反对，愈发明目张胆起来。

斗转星移，过往须臾。

云聚云散，月圆月缺。

“我爸找到江叔老家，老家的人说江叔去世了，一场大火烧塌了房，江叔和……妻孩，都没了。”

“找过，找了多久？想过法吗？”

“我娘临死前把我托付给我爹，”他没元江，自顾说完，“我爹带着我从南到北，从东到西，不知找了多少年，才在这里停等。他呢？他找过我爹没有？”

“我娘和我爹从小定了娃娃亲，后来我爹去外面念书，回来要解婚约，我娘答应，胡应了另一门亲事。那个男的吃喝嫖赌样样通，我跟我娘好不容易熬到他把自己喝死，讨债的寻仇的又上门命。”

秦孝都快成药馆的小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