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.茶艺表演(3/3)

课铃声成了所有人的救赎。

秦玉桐飞快地收拾好书包，几乎是第一个冲了教室。

林耀已经在教学楼等她了，跨坐在自行车上，一条撑着地，嘴里叼着快灭了的糖儿。自从秦奕洲不接她放学以后，一开始是江临送她，后来林耀又自告奋勇。

昏黄的路灯将他发染上了一层柔光，那双杏仁在看到她时，瞬间亮了起来。

“走，回家。”

“嗯。”秦玉桐，坐上了自行车后座。

熟悉的觉让她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来。

林耀蹬着车，车链发“哗啦啦”的声响，混杂在晚风和周围的喧嚣里。

车刚校门没多远，秦玉桐意识地回看了一。

就是这一，让她浑的血仿佛都凝固了。

校门那棵大的香樟树，路灯的光线被枝叶切割得斑驳陆离。

沉垂野就站在那片光影里。

白的校服，白的发，让他像一个从黑暗中浮现来的幽灵。

他没动，也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。

那张漂亮的脸在明暗错中，看不真切，唯独那双睛，黑得像两个不见底的旋涡，直直地锁着她。

“看什么呢？”林耀的声音从前面传来。

秦玉桐迅速回过，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狂：“没什么。”

林耀没追问，车拐一条稍微僻静的小路。

这条路两旁都是老旧的居民楼，路灯隔得很远，光线昏暗。飞蛾扑棱着翅膀，一撞在灯罩上，发细微的“啪啪”声。

突然，林耀猛地刹住了车。

胎在地面上划一刺耳的声响。

秦玉桐因为惯，整个人撞在了他结实的后背上。

“怎么了？”她问。

林耀没有回答。

他的绷得很，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
秦玉桐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。

前方十几米远的路灯，一个白的影，安静地站着。

不知他是从哪条岔路抄过来的，也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。

他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石膏像，沉默地、固执地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沉垂野。

晚风起他雪白的发丝，那双漆黑的睛穿过夜。

“，你要回家了吗？”

林耀“啧”了一声，从车上跨了来，大的影瞬间挡在了秦玉桐前面。

他把自行车往旁边一停，双手兜，微抬，一痞气就冒了来。

“废话，不回家跟你去葬岗蹦迪啊？”

沉垂野仿佛没听见他的话，甚至连一个神都没分给他。

他只是看着秦玉桐，又往前走了两步，嘴角勾起那个熟悉的、净又依赖的弧度。

“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“用不着，”林耀的声音冷了来，往前一站，彻底隔绝了沉垂野的视线，“她有我。你，远。”

沉垂野终于舍得将目光从秦玉桐上移开，落在了林耀脸上。

他歪了歪，那副天真无辜的表没有丝毫变化。

“可是……又不是你的。”

他的声音依然温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