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谁才应该失望(2/2)

「我又不是小孩。」我彆扭地侧过，赶了块木瓜扔以掩饰我的心虚。毕竟我没提及动手和吵架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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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一脸欣，须臾，她伸手拍了拍我的，就像小时候哄我那样，「我们阿纬怎么这么懂事！这样我就放心了。」

夏日一直合着我，也的确从没骗过我。

「三爷公指示的啊，三岁时生了场怪病，怎么治都治不好，请三爷公降驾来看才知是有命劫，只能十岁前当女孩养才能躲掉……好像是夏姨娘家祖先那边的关係。」我妈用着稀松平常的语气回溯往事，「村里大家都哉啊这件代志，就互相帮忙不说破。好险三爷公有保佑，劫有顺利解开。」她重新找起东西，最后握着一罐自製的调味酱，「这囝仔真的很乖，又生得那么古锥，夏姨其实很喜能帮打扮得噹噹，所以过了十岁还是给他穿裙，你嘛哉阿晴都穿得像查埔囝仔。」

「那是认真的啊，如果你是女孩，大后就让你嫁给妻。」我妈这时朝我呵呵笑，「你都不知你生时多兴，有一次我还听见他在哄你睡觉时牵着你的手说等他当回男孩。」

有全家福、有我的独照，还有……我和夏日在沙滩堆沙堡的合照。

照片中留着乌黑发和穿着小洋装的他怎么看就是个小女孩，上还总是香的，连海的咸都玷污不了。这时，我妈来像是要拿东西，「妈。」我不假思索地叫住她。

「他不知我是男的吗？」我连忙追问，险些被自己的噎到。

飘耳中的问题让我的心脏重重地踩了一拍，这才想起自夏日搬来后我还没跟这些辈匯报细项。不过这题不难，因为有实际作为可佐证，「我很照顾他好不好！」我换了个得意的语调，弯着指开始细数，「帮他把房间整理得超乾净（只有第一天），也带他去认识环境（一样只有第一天）、陪他吃饭（同前）、扶他过路（怎么听起来有奇怪）、保持家里整洁（虽然都他在）、在家不菸（我的菸灰缸不见了，连后台也没有）……」我边在心吐槽，边滔滔不绝地为自己说好话。

我应该要知吗？

不过，这样看来，夏日比我更早知这是无法实现的娃娃亲。我的神不禁又飘回那组照片──在一座歪斜的小沙堡边，被我满是沙的手牢牢牵住的夏日，是不是其实很失望？

闻言，再也回不了话，我只能愣愣地看着我妈快步走回厨房。

──呃，没人跟我说穿小洋装的人是男的啊！

「那个……夏日小时候嘛穿得像女生啊？」明知我妈没在看，我仍伸手比着前方摆在收纳柜中的一组照片，好似这样我就能看起来毫不在意。「……他喜那样穿哦？」

陪我妈看完有些狗血的电视剧，时间已近黄昏，但太还很烈，客厅不开灯都还是亮的，却让人有昏昏睡的慵懒。

真相让我哑然，纵然很想嗤之迷信，但对象是三爷公，我实在不敢讲话，连暗自怀疑都不敢。「那、那你们说的指腹为婚是怎样？」我接着问。

我妈停手边动作，瞠着转过来看我，那模样儼如在说「你竟然不知」。

「什么？」我妈没转，专心在餐桌那翻找什么。

「……跟住一起有没有互相照顾，你没跟人家冤家（吵架）吧？」

我妈顿了顿，表一丝窘迫，「啊不就是看那么喜，我们也不好意思拆穿，反正你们大之后自然就会知──啊、了！」

我妈已到厨房准备晚餐，我索放纵地废在沙发上，隻手托腮侧卧，另隻手不是在转电视遥控就是在手机，悠哉极了，直到我无聊打转的目光瞥到几个摆在客厅中的相框为止。